红日

【Hello bro.】

【佐鼬佐】匿行(上)

*兄弟现代中篇
  *攻受没具体划分
  *如果开车我就好好打tag
  *大概是上中下三篇更完
0.
他突然被人捞起来,从湿哒哒恶心冰硬的地板上腾到了空中。

之前划拳时碰倒在身上的酒还没干透,湿漉漉的衣料紧贴皮肤。所以这样动一下让他觉得风吹刺骨,于是少年稍许清醒了些,他感觉嗓子刺痛,但还是拖长了尾音大喊放开我。恍惚之中好像有人说了一句“别闹”?这愠怒的语气和音色听起来似乎是再熟悉不过。

晃神之间周身便包裹上了温软而干燥的触感,皂香混合着另外一种特别的香气一起钻入了佐助的鼻腔。

他脑袋昏昏沉沉,眼神也不大好使,勉强聚焦辨认出了抱着自己的人影是个黑发男人,是记忆中的轮廓,即使醉了也猜到了是谁,所以佐助开始拼命挣扎,他说,你别管我,别管我,只有你不许管——

今天是宇智波佐助19岁生日。

鸣人是在傍晚快要饭点时,接到的佐助电话。

那时他正在网吧开黑打游戏,按下免提之后是佐助在电话那头大吼着“快来KTV陪我过生日”。语气一如既往的恶劣,充满了命令的意味,半个网吧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鸣人脸上挂不住,但又没有办法,在宁次和牙他们骂骂咧咧的话语中,挂好机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真是奇怪,明明以前他问过佐助的生日,但那犟脾气的小子从来不说。今天是怎么了。
当他推开房间厚重的门,看到皮肤白皙的黑发少年孤身一个人窝在深褐色的沙发里的时候,突然觉得有点心痛。音响里放着不知名的英文歌震耳欲聋,桌子上整整齐齐码着一排啤酒,都没开过。
他看到佐助张嘴对他说什么,他听不清。转身把房间音量调小,然后听见佐助说:“我说你他妈来的好慢啊吊车尾。”

幸好鸣人早习惯了佐助的坏脾气。

1.

他在另一边沙发上坐下,拿出手机开始发信息,佐助问道吊车尾你在做什么,鸣人头也没抬回答说我多喊几个人来玩。
很意外地没有被阻止,佐助居然还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拿开瓶器开了两瓶,一瓶放在鸣人的面前,冰镇的啤酒传来寒气铺洒到人脸上。

“先陪我喝两杯。”佐助说。

“你怎么了?”鸣人问他。
生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吧。

“我十九了,鸣人,我终于自由了。”

自由了?
鸣人开始在脑海里追溯佐助和这个词汇相冲突的各种事。
这一追溯就回到了十年前。

那一年夏天他舔着冰棒听路上的大妈说国务卿宇智波富岳贪污纳贿勾结叛党。街边所有的小卖部里都在播放新闻,是白红相间的家徽被一个个送入监狱的画面。
曾经风光无比的宇智波一族至此遭到了毁灭性打击,族人如猢狲四散,族长在法庭上被判了无期。
那天过后,鸣人便认识了佐助。
黑头发的男孩在黑板上写下“宇智波佐助”五个字,然后再也什么都不说了,徒见他那一双漆黑阴沉的眼眸空洞无神。鸣人发愣了片刻,才发现卡卡西正在讲台上指着他。带面罩的老师的语气还是那样懒惰,那边,金头发的小朋友旁边就是你的同桌。

叛党的儿子和前政治元首的遗孤就这样成了朋友。

“你他妈在想什么?”
佐助的声音讲鸣人扯回了喧闹的KTV。
鸣人楞楞,不知怎地就开口问了。

“真的要离开你哥吗?”

佐助的睦子沉下去了。

他说那个哥哥管他太严,自己却从不以身作则。他说那个哥哥毫无感情,对他就像对一只畜生。
自从鸣人和他的新同桌熟起来开始,黑头发的男孩就一直念叨着要离家出走。
“我一定要离开我哥哥,一定。”
他偶尔甚至会咬牙切齿如此念叨。
其实从一开始鸣人就是不理解的,有哥哥多好啊?他还只能一直跟着卡卡西老师生活呢。但即使有这样的想法,他也只是随声附和一下佐助,嗯,是的是的,祝你早日成功。

——直到国小六年级的一个下午。
鸣人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他是买了个饼,加了一些辣椒和豚骨酱料。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香喷喷的咬了一口却突然被一个黑衣服的男生堵了个正着,他东西吓掉到地上,抬头看眼前比自己高了半个身子的人——实在是面色不善,戴着个项链纹着个身,脸上还有两条纹路,煞气太重,一看就是脱离学校已久的社会青年,眉目间却偏偏有种说不上来的清秀——跟佐助有点像。想不了太多,鸣人当机立断转身拔腿就跑。结果被人揪住了衣领子扯了回去,就这样被带到了一条小巷子里。

是的,这差点给鸣人留下心理阴影的人,就是佐助念叨了无数遍的他的哥哥,宇智波鼬了。

那天鼬问了他什么来着?当时太过紧张,实在回忆不起来。只能模模糊糊觉得似乎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话语的分量就和牙说昨晚我姐把狗粮倒我碗里了那样差不多,过耳既忘。

他唯独对最后鼬抛下那句,“别说你见过我。”后塞给他两张钞票扬长而去的场景念念不忘。

佐助,你哥挺好的嘛。

虽然心有余悸,但鸣人初次见鼬感觉还不错。

2.
他发短信叫的人来了。
宁次对佐助一直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意,也许是两位富家公子天生的互相看不惯。但这次他也跟着来了,约摸是因为雏田在这里的缘故。

佐助已经喝了七瓶,靠在沙发上歇气。
他没有回答鸣人的问题。

这使得鸣人又想起一件事来。
那是他们念国中时发生的一件事了——

当时离升学考试快不久,每到放学时门外就会挤满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所以鸣人总会在操场逛那么一两圈后再离开,那时佐助就坐在体育训练杆旁边看书。
他们两个都是没人等的孩子,没必要出去那么早。

结果那天出门时本该的走干净了的校门口却还站着一个人,一身大衣敞开着在风中摇摆,人却站的笔直。看见那两条纹鸣人马上就认出来了,啊,那是你哥耶。

鼬是来接佐助的,佐助却只当没看见他。

倒是鸣人觉得后面总跟着一个人心里瘆的慌。

他们两个在前面走着,鼬跟在后面,保持着一个微妙合适的距离。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跟着他们走。佐助的家离得比鸣人远,当鸣人要到家时,佐助猝不及防抓住了鸣人的手腕——

“鸣人,”少年的音色一如既往地冷沉,不却同以往的有一丝慌乱。
“今晚跟我去上网。”

这是什么个情况,鸣人完完全全摸不着头脑。

他回头看那个和佐助一样如浓墨般的男人,后者还是只用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们,小半边脸隐藏在被风吹得竖起的衣领下面。

气氛太不好了。鸣人在心里想。

他哥什么都没说,但满脸都写着不行。

鸣人甚至好像听见了一声“你敢”。

奇怪了,佐助平时明明从没提过这样的要求,上网是有的,但那只是偶尔。这让鸣人觉得佐助是在故意激怒鼬,为什么就暂且不谈,可能是两兄弟在闹脾气。但后者却没有如意料中那样做出什么格外的举动——他妈的光用眼神就把两个人钉在了原处。

半晌后佐助再次说了一遍。

那天的结局是佐助被鼬扯着手腕走了,少年在男人手里挣扎却没有半分抵抗的余地,临走前鼬还不忘回头对着楼上说了句佐助承蒙关照,然后卡卡西才下楼将鸣人接了回去。

原来一直在楼上暗中观察啊我说!卡卡西老师!怎么不早点下来救我?!

你少说点话。

然后直到他们升学毕业,考试的那天,白鸽从教学楼顶扑啦啦地滑落,鸣人从考场睡醒了慢悠悠走出来,就看见他的挚友挎着包站在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

那里零零星星还有几个人,但唯独没有那个男人。

啊啊,其实佐助很喜欢哥哥吧?

看着少年孤独的背影,鸣人突然想道。

3.
喝得梦醉的时候鸣人恍惚中睁开眼,好像又看见了记忆中的影场景,挣扎的少年和丝纹不动的男人的背影。

唉,管他们的呢。

tbc.

评论(9)

热度(81)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